慈善的逻辑

陈 贵   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商学院院长

莎士比亚说，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是像甘露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它不但给幸福于受施的人，也同样给幸福于施与的人。真、善、美与假、恶与丑，本身就是一个哲学问题。亚里士多德“善”的感觉论、苏格拉底“善”的知识论和柏拉“善”的理念论，对今天道德哲学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19世纪，卡内基在《论财富》文中写到，把多余财富作为遗产让亲属继承，虽是人之常情，却往往给接受人带来利少弊多的影响。最近，随着“第三次分配”作为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手段之一，“慈善”一词在社会上又热起来了。

慈善是仁德与善行的统一。在中国典籍中，“慈”是“爱”的意思。《左》：“慈者爱，出于心，恩被于业”。又曰：“慈为爱之深也”。“善”的本义是“吉祥，美好”，《说文解字》中释为"善，吉"，后引申为和善、亲善、友好之意。中华慈善总会创始人崔乃夫解释什么叫慈呢？父母对子女的爱为慈；什么是善呢？人与人之间的关爱为善；什么是慈善呢？慈善是有同情心的人们之间的互助行为。怀有仁爱之心谓之慈，广行济困之举谓之善，扶助弱势群体如鳏、寡、孤、独、病、幼等。再如“慈幼”、“养老”、“振穷”、“恤贫”、“宽疾”、“安富”，意思是关爱儿童、老有所养、救济穷困、抚恤贫苦、优待残疾、安抚富人等构成现代慈善具体内容。“安富”这个观点独特，意思是富人也需要被慈善。是的，任何人都需要被关爱和被温暖。慈善，一词翻译成英文为“Philanthropy”，源于古希腊语，本意为“人的爱”，大约从18世纪开始使用。还有一词“Charity”也是慈善的意思，该词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其本意为“爱”的意思。

苏格拉底认为，对于任何人有益的东西对他来说就是善。他甚至将善的知识称为“一种关于人的利益的学问”，“一切可以达到幸福而没有痛苦的行为都是好的行为，就是善和有益”。他所指的善，在希腊文中本来就有好、优越、合理、有益、有用等含义。他还认为：美就是善，美德就是善。善行、善事必有善主，恶行、恶事必有恶主。善主、善行和善事中必然包含着善，恶主、恶行和恶事中必然包含着恶。

关爱水平是一个社会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之一。但丁说，爱是美德的种子；泰戈尔说，爱是理解的别名。慈善是社会稳定的减压阀，是社会和谐的平衡器，是缩小贫富差距及共同富裕的有效途径。统观善、慈和慈善的本质，爱或关爱是慈善本质和善行的源泉。人与人心灵间的同情、扶助与相互温暖也许才是是慈善的灵魂所在。慈善是一个精神系统而不仅是一个物质转移系统，捐款仅仅是慈善的重要表现形式和释放善意有益的行为之一，而不是人类慈善事业的全部内容，慈善其实就在日常生活中人与人相互关爱，在平常日子里举手之劳间释放善意和善行。

本文刊载于2021第12期《发现》智库版（卷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