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照系，一切话语体系原点

陈贵  发现杂志社社长、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商学院院长、中国科学家论坛主席 

参照系，原本是一个物理学名词，指研究物体运动时所选定的参照物体或彼此不作相对运动的物体系。牛顿力学定律把参考系分为惯性系和非惯性系两类。参照系准确的意思是基本概念与参考体相固连的整个延伸空间。

电话恋爱约会的常识技巧大概是这内容吧“啊啊，翠花，今晚五点五十九分，在光华电影院右侧小树林路边的第一个电线杆下面，咱们不见不散”。你看要素不少，但缺一不可吧。在高速公路上，车辆出现状况要报警到底分几步。第一，拨打报警电话；第二，说明你的准确位置；第三，报出车号并明确是否需要救护车。在你和警察之间通话过程中，对于事故车辆所处精确位置又如何确定呢。首先，就是在同一个共识位置坐标体系下，搭建你和警察之间通话不会误会的话语体系。高速路上右侧护栏上的不间断树立公里牌和百米桩的绿色提示牌，这套路标逻辑就是基于构建高速公路网定位的坐标体系外在的符号。千万不能忘了，高速公路分为正反两个车道，你还必须报告事故车辆的当前行驶方向。如果没有这个坐标和体系的统一构架，可想而知，你和警察如何对话，约会如愿呢。

话语，是人类交流彼此取得明确表达要义的前提条件，是言说和听说主体间沟通交流的言语行为，顺利准确达成彼此之间在特定语境中通过语言符号系统而进行的思想或精神沟通。话语体系，是主体通过系统共识约定的语言符号，并按照一定的内在逻辑来表达和建构的结构完整、内容完备的言语体系。话语体系不仅是语言符号体系，更是言语内容和理论知识体系。

地球上的经纬度空间定位以及大地测量需要地理坐标，地球空间位置约定的理论基础是大地椭球形及大地测量公认的坐标体系。在数学上，数轴上原点为0点、正方向、单位长度并称为坐标的三要素，三者缺一不可。在二维直角坐标系中，原点的坐标为(0,0)。而在三维直角坐标系中，原点的坐标为(0,0,0)等。还有如，直线、平面、立体、柱体和球体各类坐标系，都得有相应的坐标体系。

究其理论根源，坐标是将代数和几何联系起来，使得对自然进行数学逻辑化、形式化描述；从本质上来讲，坐标是一种相对位置的共同话语体系的约定。坐标系，为了表示质点的位置、运动的快慢、方向等，必须选取其各主体共识的参照系。在参照系中，为确定空间一点的位置，按事先约定方法选取的有次序的一组数据，这就叫做“坐标”。在某一问题中规定坐标的方法，就是该问题所用的“坐标系”。如，行驶中火车车厢里小桌上的水杯，讨论它到底是静止还是在运动，以及势能、速度、电压等物理学概念都要实现选择共识约定的参照物从而构建统一坐标系，才能准确表达一个物体此刻在哪、状态，并通过数字形式来体现。

世界民族文明之间的对话、东西哲学社会科学体系的对话、司法审判和法庭辩论实践、企业与社会及用户之间的互动、人与人之间的日常交流等都需要共识话语体系。任何抽象的概念，都是参照于其所属坐标系存在。同一个事物在不同的坐标系就会有不同的抽象概念表达。在一个频道或不在一个频道上对话，彼此交流或辩论的效果会截然不同。

本文将刊载于2022第4期《发现》智库版（卷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