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打开问题的钥匙

陈贵   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商学院院长、发现杂志社社长、北京新闻文化研究所所长、

中国科学家论坛主席、北京码头智库创始人

苏格拉底说：人类最高级的智慧就是向自己或向别人提问。雅克·阿塔利说，“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一问题是唯一有价值的问题。确实，当一个人遇到问题时，本能地反应都是急于先去寻找答案。可以肯定，问题导向是一切创新创造思维的起点，往往能提出真问题比找到好答案更有价值。如果能接连提出正确的问题，终极答案自然而然就会出现。在《论语》中，孔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  

敢问问题，会问问题，至关重要。爱因斯坦说过：如果我必须用1小时解决一个重要问题，我会花55分钟考虑我是否问对了问题。陶行知也说过：发明千千万，起点是一问。所以说，人类的哲学史、思想史、文明史及科学发现和科技进步的历史就是不断提出问题、解决问题、再提出问题、再解决问题的不断迭代提升进步的历史。

问出有价值的问题，非常难能可贵。埃利·威塞尔（Elie Wiesel）说，“问题”（question）词根就是“探索”（quest）本意，我太喜欢这个词了。德鲁克说，最重要且最困难的工作并不是找到正确答案，而是发现正确的问题。埃隆·马斯克也曾说，在很多情况下，提出问题比找到答案更难。如果你能提出正确的问题，那么答案自然而然就出现了。有一本书是赫尔·葛瑞格森写的，书名就叫《问题即答案》。倡导用头脑问题风暴形式以帮助大家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并从问题本身找寻力量，重塑内在的思维模型，打破认知束缚和顽固思维定式，获得从更广阔的提问维度去寻找答案的勇气。作者总结出观点，答案终究会获得，但获取问题答案的思维方式和思维过程却不可多得。

提出问题，从而提升人的认知。“存在心理学之父”,也是人本主义心理学的杰出代表罗洛·梅有句名言：“问题即预言”。当代著名科学哲学家,新历史学派的代表人物拉里·劳丹也说过，“科学的主旨在于解决问题”。普遍共识，问题的心理起点是怀疑，问题得到解决就创造了价值，用问题推动人思想理念的不断更新。当今，众多学者论著里仅仅有观点，而伟大著作中到处充满的是问题。找出问题症结是什么、为什么，比找出问题本身的答案更难，要找出值得研究的问题则更是难上加难。任何问题都是以眼前为基础，把历史和未来联系起来，把已知和未知联系起来，把认识和实践联系起来，把理论和观察联系起来。问题是根据已知，求其未知，根据所思，求所未思。它既是终极认知的终点，又是提升认知的起点。

我们可以反过来看问题。不把问题看作是解锁答案的钥匙，而是把答案看作是下一个新问题产生的引子，也许下一个答案就会更让你惊喜或更让你质疑。可以说，问题才是解决问题的钥匙。一问接一问，继续追问下去为什么，答案真的就在那里。总之，解决问题的路径不应一头埋入解决问题的过程之中，而是要先停止下来思考问题的症结和逻辑本质。其实，比起解决问题，更需要有提出正确问题的能力和思维路径。鼓励质疑，善于提问，尤其敢于向经典质疑，不惧向权威挑战，这应该是理性人的应有特质和智慧人的应有本性。

创造型人才培养，从会提问开始。从创造性思维的角度来看，提出问题有时比解决问题更为重要。大胆的设想和质疑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也是任何发散性思维和颠覆性创造的起点。历史不断地被证实，也必将会再次证明，每一个事后被证明是伟大的答案，往往都起源于一个绝妙的问题。好问题，胜过完美答案；好问题，本身就是答案。

本文将刊登于发现杂志（企业智库版）2022年9月卷首语